浪閱讀|讀《道德浪女》開小岔——關於佛教裡的愛。

浪浪
4 min readJul 5, 201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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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Janet W. Hardy與Dossie Easton合著的《道德浪女:多重關係、開放關係與其他冒險的實用指南》(二零一九年,第三版)裡,作者循循善誘帶著讀者「破解」對於開放關係的迷思(註1),並雀躍地指出嶄新觀念的益處;此外,針對感情經營提供解方並強調個體獨立性的篇幅亦頗為可觀,完全可以歸類為自我成長書籍。

其中,在第六章〈建立重視意願的文化〉的末尾,有一段是這麼建議的:

「你能不能想像有一種愛不受嫉妒與佔有慾的干擾:一種洗淨黏膩與絕望感的愛?我們試試吧。我們可以取法佛教:如果打開心扉去愛而不帶依附,對對方沒有期待,純粹為了愛之喜悅,而不求回報地去愛,那會怎樣?

那就來看看,所謂「取法佛教」,是取了哪樣的法吧。
透過簡單的資料蒐集,佛教裡對於愛的詮釋大抵找到兩種如下:

(一)真愛唯有慈悲。

因為「愛」含有佔有慾成份,而愛的反面就是恨,所以其意義亦略為狹隘。慈悲是高級而偉大的仁愛,隱含布施心、關懷、同情、惻隱、容忍、寬恕、犧牲,以及祝福等等美妙高潔的內容,佛教常以慈悲去代替單純的愛。——摘要自佛學班同學會

愛裡的「慾」,指得是包含在愛情裡的性慾或帶有目的的欲求,是「有我」的——這與佛教相當強調的「無我」背道而馳。

在此派說法裡,對於人與人之間的愛持反對/批評態度,認為具有變化性的它是假的,而「無我」的「慈悲」由於視人我如一、不求回報,是以成就真正的愛。

(二)真愛是接納,是慈悲。

真正的愛像我們共同母親--地球一樣,承載萬物、長養萬物,功成而不居,任眾生奔跑、任眾生踐踏,她照樣無怨無悔,默默的奉獻、養育著我們,這就是真正的愛。

真正的愛像虛空一樣,包容現象界的一切,也接納眾生的貪瞋痴與我慢,真正的愛帶給你安祥快樂、解脫自在,讓我們大家一起互相勉勵,實踐真正的愛回饋這個世間,實踐真正的慈悲回饋這個世間。
——摘要自美佛慧訊

雖然同樣指向「慈悲」,我仍認為與強硬的第一種有些微不同:它舉地球母親(Mother Earth)為例、所點出的「接納眾生」,儘管微小卻相當關鍵——無論眾生多麽貪婪、愚昧,它仍全面地包容接納。

在美佛慧訊的原文當中,分段描述了「假愛」、「錯愛」,前者說明帶有目的性的愛乃虛假、 後者解釋強加於人的愛乃錯誤;總歸來說,有目的性的假愛只在乎自己、強加於人的錯愛則視他人意願為無物——它們都不在乎「接納」。

回到《道德浪女》,她們說的「取法佛教」,是上面哪一種呢?不如,先來看看書中的一段文字吧:

你必須明白自己的限制何在,在各種不同的情境裡,距離多遠才使你感覺自在,距離多近才是親密;你尤其必須明白,什麼樣的方式才能使你與你的情人感覺自己是獨立的個體,又獨特不可取代。
——摘自第十章〈界線〉

「你與你的情人是獨立的個體。」是書中反覆提及的概念,用以說明感情關係的穩定,建立在關係中的人們都能妥善經營自己的生活、滿足己身需求之上。

而若要維持「個體的獨立性」,便得涉足「接納」——是接納對方保有他平日晚上一定要看政論節目的習慣、是對方接納我熱愛BDSM的性癖好——答案揭曉啦!是同樣提及「接納」的第二種!

不過,這裡說的答案,並非將其定位為唯一正解,只是援引佛教裡相近的概念來詮釋該章節的部分理論;而我本身也是透過簡單的網路資料瀏覽來撰寫此文(只有盡可能謹慎地篩選資料出處),所以這並非嚴謹的文章,希望拋磚引玉,歡迎讀到這兒的你們留言、交流彼此想法!

後記
滿意外這種前衛到不行、讚揚開放關係之益處、突破傳統道德框架想像的書籍,竟會援引佛教的概念,莫名讓人覺得該書充滿了海納百川的吸收能力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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